郑遥知皱着眉说道:“你还病着,穿得这么薄, 不要命了是吗!”
“劫掠我的人, 只想着交差,全然没管我死活的。”陆卿婵咬了下唇, 眸光闪动, “多谢你……郑妹妹。”
她面露脆弱,眉眼垂着, 像是一束易折的花。
郑遥知的眉越蹙越深, 她压着声说道:“你以前就是个能招惹人的,现在什么时候, 还到处树敌!”
她戳了戳陆卿婵的额头,傲慢地说道:“不劫掠你劫掠谁?”
陆卿婵没有言语, 仔细地将外衣穿好。
那副任人欺凌的模样,反倒让郑遥知有些不好意思。
陆卿婵轻声说道:“卿婵受教了。”
她的声音低弱,带着些柔顺。
陆卿婵凝眸看向郑遥知,满意地在她的眼里看到错愕与震惊。
自从经历过河阳军的事后,陆卿婵便越来越善于做戏了,她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会演,现今演得多了几乎都快成为习惯了。
困境中还是放低些姿态比较好。
她需要同情,需要怜悯,更需要那一瞬间的动容。
陆卿婵捧起杯盏,又饮了些茶水,缓声说道:“西北这两日都在下暴雨,郑妹妹应当耽搁在驿站有些天了吧。”
从晋阳到弘农,这一路的雨几乎都没有停过。
时近初秋,落雨是常事。
暴雨过后不久,天就渐渐转凉了。
陆卿婵抬眸问道:“你可知道可还有什么别的路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