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地,也不再打算挣扎。
现今不知走出河东多久,她又被时时喂药,能勉强撑到京兆就不错了。
用完粥后周氏没有马上喂陆卿婵服药,而是缓声向她说道:“少师且再忍忍,等晚些时候,我们就住到驿站里去。”
这样的语调与言辞怪诞。
就好像他们不是将她绑架了似的。
陆卿婵别过脸,没有言语。
大夫递来一杯茶水,陆卿婵只浅浅地抿了一些就觉得脑中阵阵晕眩,她一阖眼便晕了过去。
大夫的眼都看直了,颇有些后怕地说道:“还好用的是新配的药,若是按府尹说的来办,没等到京兆,陆少师便要一命呜呼了!”
周氏也叹息一声,低声说道:“若是这雨早些停就好了,我听人说肺疾的人不能长期待在密闭的地方。”
“夫人心善。”那大夫乐呵呵地说道,“但您可要记住在驿站的时候,万万不能让陆少师离您的身。”
崔昂的喊冤声尖锐,让嘉宁郡主听得脸都要皱起来。
见晋王与张逢走出来,她急忙迎了上去。
嘉宁郡主焦躁地问道:“父王,他还是不肯招吗?”
晋王摇了摇头,众人皆是彻夜未眠,连最重外形的他都满脸的胡茬,瞧着有些憔悴。
张逢的眉也紧紧地蹙着,他向嘉宁郡主解释道:“崔昂的养子昨日下午就已经离开晋阳,眼下不知是否还在河东。”
她咬着牙关,敛住眼底的恨意:“怎会有这样疯魔的人?”
“他既要报复王府,何必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嘉宁郡主的眼睛红红的,“真是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