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是神色如常,只是轻轻地帮她涂抹着药油。
药油泛着茉莉的清香,被推开时甘甜的香气会四散开来。
柳乂的动作轻柔,将那药油涂过陆卿婵膝头的每一处,然后再缓缓地揉开,偶尔会加重力道,将那淤红给推散。
他边为她涂药,边低声问道:“舒服些了吗?”
陆卿婵抿着唇,垂眸看向柳乂,闷声说道:“舒服些了。”
他低笑一声:“还不高兴?”
柳乂抬起眼眸,直直地看向她。
视线相撞的刹那,陆卿婵本能地想要错开。
她的眸子望向博古架摆着的兰花,心中愈加愤愤不平,分明是他单膝跪在她的膝间,陆卿婵却觉得处于危地的是她自己。
柳乂很惹人讨厌,连花分夺的注意都要抢回来。
他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她的柔膝,将陆卿婵的视线拉回。
柳乂漫不经心地说道:“要不现在就试试?”
光天化日之下,这说的是什么话?
陆卿婵觉得自己快像猫儿般炸毛了,她颤声说道:“不、不必了,哥哥。”
柳乂的那双眼清澈,此时却像是燃着暗火一样,既灼灼又骇人。
再看向他搭在她膝上的手时,陆卿婵更是觉得她像个兔子,被凶狠的狼给死死地衔住了脖颈。
怎么会有人这样?
表面上谦和有礼,背地里却跟个衣冠禽兽似的。
柳乂指节轻动,将陆卿婵垂在锁骨前的碎发捋至而后,他的手指修长白皙,离得近时能看清手背下的青色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