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没有反抗,只是向后扬起了脖颈,任由他将药膏涂在锁骨上。
柳乂心绪好转少许。
没必要让一个远在天边没个影子的人,影响了他们的情谊。
“过些天我大抵还要离开,你在府里安分些。”柳乂轻声说道,“我不是不想你知道外间的事,但现今消息乱,连传给我的文书都有错漏的,你听岔了,一时心急又犯了痼疾怎么办?”
他敛了那副温柔神色,言辞间尽是兄长的独断。
陆卿婵的眉皱着,直到柳乂为她再次穿好衣物,她才不那么紧绷着。
她喜欢待在他身边,又不大喜欢直接的触碰。
就像是被娇惯坏的孩子,非要一切都合她的心意才成。
陆卿婵在他面前总是格外骄纵,但他愿意这样宠着她,毕竟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她怎样都是无所谓的。
柳乂抚平她的眉,声音渐渐和柔起来:“到时候我让陆霄过来陪着你,好吗?”
“不用。”陆卿婵轻声说道,“他也有他的事要忙。”
她微微坐起少许,不着痕迹地将桌案上摆着的文书收整起来,将那写满了字的纸张盖着。
柳乂在后方为她系着衣带,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再忙的事,也没有你重要。”他低声说道,“你在府里待久了,人也会闷坏的,让他陪你出去走走也无妨。”
柳乂的声音很轻,但蕴着的意味却让陆卿婵有些反感。
知他在洛阳负伤的时候,她整日都牵挂着,甚至要为他念几页经。
但他回来以后这才没多久,竟又变得这样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