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桌案,愣怔地说道:“什、什么?”
“诸位大抵都不曾知晓,陆少师是我长嫂在时便看好的人。”柳乂看了眼众人,“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我长嫂卢氏便将琅琊柳氏的传家信物交予了她。”
他低笑一声:“如此信重,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可在下也没能料想到,”柳乂继续说道,“我还未上门提亲,便有人插手将我家姑娘带入局中,横刀夺爱。”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还让她担了夺人之夫的恶名。”
柳乂说的是赵崇与郑遥知的事,他熟知他们间的旧事,要更甚于典籍。
就好像在陆卿婵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将那些故旧的、让她受了委屈的事,全都一件件地摸清底细。
赵崇的脸色惨白,他支吾着想要开口。
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哪里是有意让陆卿婵受委屈,实在是郑遥知太过偏执!
柳乂掀起眼皮,继续说道:“但最可笑的,还是赵郎君做这一切事的根由。”
“昔年赵崇曾险些被人牙子拐卖,是一姑娘将她救下。”他冷冷地说道,“他便一直以为是表妹王雪识所为,自此情根深种,在王家落难时更是舍身相救。”
赵崇的额前泛起冷汗,不太明白柳乂为何忽然又将话讲回去。
他只是本能地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不想再听下去。
“因这一场报恩,竟酿出许多祸事。”柳乂眼底带着戾气,“直到日前赵郎君才发觉此事不对,又开始重新寻恩人。”
他看向赵崇,说道:“不知你有没有想过,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赵崇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连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