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旧的事了。
但在与薛融对上视线的时候,沉埋的记忆瞬时回溯而上,变得无比清晰。
陆卿婵微扬下颌,轻声说道:“不过是家事而已,竟引得诸位世伯、世叔都过来了。”
她看向薛融的目光冷淡,又带着少许的疏离。
那副姿态是当真像极了柳乂,即便她面孔柔美,气势也是分毫不差的。
陆卿婵的神情沉静,就好像并非是孤身一人,而是身后站着千军万马。
薛融的眼里没有情绪,冷而漠然。
“经年未见,陆姑娘还是这般牙尖嘴利。”他眉眼微挑,“姑娘与使君两小无猜,即便是到我府上做客也常常牵手,真是令薛某怀念。”
薛融话里的意思昭然,便是在讽刺她与柳乂的事。
陆卿婵很不客气地回道:“哪里比得过世叔牙尖嘴利?”
她几乎没有细想,便直接说出来了。
王若站在外间,听到她这句话差些就要笑出声。
饶是薛氏的众人也着实吃了一惊,不是说陆卿婵最是温婉隐忍吗?怎么竟会向长辈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
薛融微微愣怔,正要淡声开口,赵崇便急着抢白道:“卿婵,你这些天都没来官署,是又犯了痼疾吗?”
他眼里一派深情,那急匆匆的模样却只令人生厌。
什么紧要关头,竟还真满脑子情情爱爱。
陆卿婵多日没来官署,早就引了众人的疑惑,赵崇还以为她是又发了什么病症,方才应了薛氏的谋划。
但她仍旧没有看向赵崇,只是向薛融说道:“何必此时问我,这事世叔不是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