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得是他自己。
王若好像突然明白柳乂为什么要将他放在陆卿婵身边了,所有人都觉得她温婉贤淑,她是习惯性隐忍的人。
即便早先就看出他的反感,她也不会多说什么,甚至不会向柳乂吹吹枕边风。
可现今她会明明白白地说出心里的感受了。
陆卿婵跟着他学会了直白,他跟着陆卿婵学会了谦逊。
陆卿婵没将那份文书放在心上,她偶尔听人讲起才知道,赵崇还卧病在床,他昏迷了多日,这几天才开始清醒过来。
王雪识也不知怎地,亦是许久没有音讯。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卿婵跟侍女闲聊的时候,柳宁刚好过来,他的脚步一顿,露出一个宽善和蔼的笑容:“怎么关心起这了?”
“没有,叔父。”陆卿婵轻声说道,“只是刚好想起罢了。”
柳宁握着手杖,声音低缓地说道:“向阿婵说个好消息,容与快要回来了。”
暮春时节,已经隐隐有了初夏的燥热。
陆卿婵的眼睛睁大,笑容灿烂明媚,比外间盛放到极致的花朵还要粲然。
“真的吗,叔父?”她高兴地问道,“我前日看文书,还说战事有些焦灼呢。”
柳宁的笑容和缓,他却没有多言其间的细节,更没有告知陆卿婵更多柳乂的事。
但她的心情依然是很好。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陆卿婵进入官署,看见赵崇和王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