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传言之前长公主和幼帝交锋,也是为了让她升职。
老实说,若不是知晓从前的陆卿婵是什么模样,晋王是对她提不起好感的,这姑娘的锋芒太盛,活得也太顺遂。
但此时晋王忽然觉察到些许异样。
柳乂对她的呵护与珍重太甚,就好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若陆卿婵真的一直顺遂,他何必用心至此?
“我这姑娘当真经不起摧折了。”柳乂阖上眼,微微向后倚靠,“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让她上你的船,是决计不成的,她已经经不住风浪了。”
晋王没有侍妾,子嗣也不丰,仅有一个独女。
如今乱世,波云诡谲,他想为女儿多做些准备的心情,是很好理解的。
毕竟有昭庆长公主在前,谁都想让自家女孩也活得更粲然些。
柳乂的眉间带着些倦色,晋王微怔片刻,突然体察到几分他的无奈。
河东节度使柳乂,最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可这样的人,竟也会一个人低头折腰,仅是说起她的存在,便会万般珍重。
晋王沉声说道:“我明白的,容与。”
他执起桌案上的杯盏,末了还是洒然一笑。
送走晋王后,柳乂直接将陆卿婵带回了院落,他轻声说道:“你刚刚出了汗,又吹了冷风,若是又患上风寒怎么办?”
“不会的,我有那么娇弱吗?”她不情愿地说道,“再说,方才是你让我去外间玩的。”
府邸里的侍从和婢女待陆卿婵很亲善,年长的仆从和嬷嬷们更是将她当小辈在疼爱,就像先前她在河东的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