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乂清澈如水的眸子睁开,其间蕴着的蟾光在无声息地波动、荡漾。
他轻轻地扣住陆卿婵的手指,慢慢收紧、交缠,直到一道缝隙都没有。
两人十指相扣,紧紧地贴合在一处。
像是挚友,像是兄妹,更像是璧人。
柳乂没有让陆卿婵再接触赵崇的事,他将消息压得死死的。
若不是偶尔会梦中惊悸,她自己都快要忘记那件事发生过了,他陪着她在府里养了多日,除却处理军务和要紧的事,几乎寸步不离她的身边。
若是放在以前,陆卿婵是决计受不了的。
但现今她也知道她的身子不行,连激烈的情绪都会让痼疾再犯,便乖乖地在府邸里跟着柳乂休养。
期间晋王来了一趟,陆卿婵是知道他的,但确实也许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他一袭白衣,看着就像个书生,全然不像是位亲王。
若不是发间的金冠,她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他是晋王了。
晋王三十余岁,有些多病,性子很内敛,不爱与人交涉,也不喜繁杂的事务,颇有些像是隐士。
但陆卿婵清晰地记得,在幼帝意外身死的时候,是晋王先发的难。
晋王是长辈,照理来说,应当是她去见他的。
陆卿婵坐在庭院里的桃花树下,手里摊开着本闲书,她愣怔地看向庭院外的晋王:“殿下?”
晋王也有些讶异,愕然地问道:“你是陆家那个小囡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