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乂为她披上外衣,将她从床榻上抱起。
早在陆卿婵苏醒不久,侍女便将午膳都摆好了,医官也早已候在了外间。
她照例是先接受了把脉,医官看过无大碍候,方才去用膳。
陆卿婵坐在柳乂的身侧,轻声问道:“你还有事情要忙吗?”
餐桌旁的檀木圆椅不知何时被换成了软榻,两人仅有的那点隔阂也被抹去了。
“没有。”柳乂将她的手放进瓷盆里,熟稔地帮她净手,“这两日都是空闲的。”
掌军政就是这般烦扰,尤其是在战时,他已经连着忙碌数月,大捷前的那些天更是夜夜通宵。
不过柳乂是很习惯这样的生活的。
在那三年里,他曾无数次彻夜难眠。
“嗯。”陆卿婵的声音很轻,带着鼻音,有些小孩子般的可爱。
等到用过午膳后,柳乂让侍女陪她去沐浴了一番。
陆卿婵不喜欢沐浴时有人跟着,但这次也没有拒绝。
她知道柳乂是担心她,他就像个无奈的兄长,尤其是在她之前做过那样的事后。
他在害怕。
柳乂和恐惧这两个词似乎是不能连在一起的,但总是有意外的。
她就是那个意外。
陆卿婵拨弄着浴池中的热水,氤氲的水汽之下,是一枚银色的脚镯。
看起来是将她的脚踝束缚住了,但真正被锁住的却明显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