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后让陆卿婵讲的前一日,她才急匆匆地遣人去书斋买书,才头一回打开这传闻中的《女四书》。
韩让讲不好则是因为他自有观点,不愿因循守旧,更不愿顺着长公主的心意来。
长公主爱听杀伐,他偏要讲仁政。
因此韩让一直没有升官,做了许多年的五经博士。
陆卿婵也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些旧事,她只是有些莫名的心慌。
昭阳殿走水的那夜亦是如此,这种慌乱是发自心底的。
没有缘由,也没有例证。
她将笔搁置在桌案上,靠坐在檀木椅里,向小蕴说道:“让王若过来。”
陆卿婵的姿态有些萎靡,气势却凌厉了起来。
小蕴愣了愣,差些没有适应过来。
她下意识地在想,姑娘是怎么发现她和王若有勾结的?
陆卿婵掩住面容,慢慢地向后倚靠:“快些。”
小蕴正色应下:“是,姑娘。”
王若过来的时候便有预感,柳乂将京兆的事给瞒下来了。
陆卿婵难得休息两日,身子又还没好转多久,使君自然不想让政事扰了她的心情。
但她这般敏锐,怎么能轻易瞒得过?
陆卿婵的手肘撑着扶椅,静默地看向王若:“是京兆出事了吗?”
王若方才还在心中编排措辞,想着要怎样将陆卿婵哄骗过去。
听到她这样直接地问,王若差些乱了神色。
他维持着笑眼,缓声说道:“下官是管内务的,姑娘,对外间的事也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