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住陆卿婵的腰身,将她从车架上抱下来。
鹤氅将她的身形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皙如雪的脸庞。
陆卿婵的脸色依然比常人要苍白许多,比之先前已经称得上是康健。
她朱唇轻启,轻呵出白气来,柳乂轻轻地为她带上手套,而后才揽着她向前方走去。
两人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亲近地同行过,陆卿婵踏在雪地上,带着柳乂也向雪花松软的地方走去。
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眸子闪烁,像是个得意的小孩子。
柳乂没由来地想起她陆卿婵时捉鸟的事,六七岁的小姑娘,比儿郎还要顽劣。
不仅自己爱玩,还胆子小,非要带着他一起嬉闹。
虽然荒唐,可现今想来都是很珍贵的回忆。
他与陆卿婵这些年跌跌撞撞,手指总算还是交缠到了一处。
虽然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他。
但那又如何呢?人都在府邸里养着了,纵然陆卿婵想跑也无处可逃,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永远做出一副君子面孔。
况且她早就被他惯坏了,骄纵得旁人无法忍受了。
“你带钱了吗?”陆卿婵开口,忽然打断柳乂的思绪。
他俯身问道:“怎么了,阿婵?”
柳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盏盏漂亮的花灯,是陆卿婵最喜欢的花灯。
“要买回去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柔软。
“不要了,不好拿。”陆卿婵摇了摇头,“我想吃糖人。”
柳乂这才发现,卖花灯货郎的侧旁还有一个做糖人的师傅,花灯明亮,糖人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