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微微睁大眼睛,颇有些错愕,他正想说些什么时,便瞧见了缓步走来的张逢。
张逢早已知悉陆卿婵要回来的事,这些天的事太多,他的鬓边斑驳,眉眼间的沧桑更重。
“身子好些了吗?”张逢轻声问道。
陆卿婵缓声说道:“好多了,张府尹。”
“那就好,那就好。”张逢低声重复了两遍,“官署的事不用忧虑太多,我看了你昨日处理的文书,都写得很好。”
“我们这样多人,这样多官吏,都还康健着。”他带着淡笑说道,“总不能让你一个病人来挑大梁。”
陆卿婵也笑着说道:“我身子既然已经好转,就没有再闲居在府邸里的道理。”
她神情温婉,言辞却很坚定。
“况且,卿婵也想为平叛出一份力。”陆卿婵和柔地说道,“等到还朝时,也好向公主复命。”
张逢面带愁容,声音却很宽和:“你能有这份心,就是很好的了。”
“近来公主那边可不容易,消息还断了两天。”张逢说着便将文书打开了,“过些天,指不定又要艰难起来。”
成卷的文书轻轻摊开,露出清晰的黑色字迹。
陆卿婵向王若示意了一下,便将他无情地赶走了。
上午的事务并不多,她跟着张逢出席过一次会议后,便对近来的事有了更详尽的认知。
午间的时候,她去官舍看了看。
独立的小宅院虽然不大,但一个人居着也颇为舒适。
王若提前带人将东西都细细地打点了一番,他这人有些怪,但在内务方面的确天赋异禀。
饶是陆卿婵管了三年侯府的事务,也有些叹服。
她昨夜睡得足,午间只在官署休息了片刻,便继续跟着张逢出席下午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