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太多时候,的确是他做的不对。
更可怖的是,他从来没有察觉过自己的傲慢,也从未向陆卿婵道过一次歉。
柳乂俯下身,将厚厚的锦被往上掀开少许,陆卿婵还在发着低热,睡着得很快。
他低声说道:“哥哥说错话了。”
陆卿婵的脸颊潮红,她的眉微微蹙着,即便是在梦中也有些不安稳。
额前发了薄汗,脖颈也略微湿润。
柳乂用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她的脸庞和脖颈,陆卿婵的确是睡过去了,在他做这事时,长睫都没有分毫的颤动。
“我以后不会说这种话了,阿婵。”柳乂吻了下她的额头,“原谅哥哥一回,可以吗?”
陆卿婵睡得很沉,他轻柔地抚了下她的脸颊。
明日她就要去官署了,到时常常见不到他,她心情应该能好转许多。
柳乂替陆卿婵掖好被角,又将挂在金钩上的帷帐放下,这才缓步离开。
就在他快要走出内间时,忽而听见她闷声说道:“下不为例。”
陆卿婵的声音很低,柳乂却听得清晰。
他心神震动,克制到了极致,才忍住欲念,没将那刚刚落下的帷帐又挑开。
“好。”柳乂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好听,像是佩环碰撞,又像是流水漱石,平日却总是很少带上情绪,过分的平静。
但此刻向来沉稳冷淡的人,声音也会微微扬起。
翌日一早,陆卿婵就苏醒了。
睡了足足的一觉后浑身舒畅,没有一处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