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陆卿婵的睡眠是很浅的,如今却是渐渐地沉重起来,只是不知是真的熟睡,还是被噩梦魇住。
柳乂在她身边许久,直到她彻底睡过去方才离开。
小蕴战战兢兢地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他,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满是忧心。
她从来没有这样紧张、焦虑过,王若让她过来时,小蕴还以为是美差事。
她满心骄傲,心想她这样温柔的解语花,就没有人不会折服。
小蕴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陆卿婵这个据说被柳乂娇养、万般疼宠的外室,竟会是这个样子。
她在心里不断地打着腹稿,暗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待在陆卿婵身边了。
小蕴还未开口,柳乂便忽然说道:“那册子在何处?”
她愣了一愣,紧忙将那本册子取了过来。
那则讲述夫妻之间破镜的故事很短,柳乂很快就看完了,他沉思片刻,最终没有多言什么,只是静默地起身离开。
陆卿婵到翌日清晨,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她揉着眉心,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深水中捞了上来。
先前的种种不适忽然便消失了,可与此同时头痛得厉害,身上也提不起劲。
柳乂昨夜归得匆忙,天还未亮便又离开了。
原先的那个侍女回来了,她跟小蕴不甚相熟,但两人相处着也算和睦。
陆卿婵除了吃睡,便是习字。
偶尔她也会用枝条在雪地上写字,一首诗或是几句话,随意地摆在外间的地上。
侍从在扫雪时,也会刻意地避过去,直到深雪自己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