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些靠手势来交谈的法子。
她看不懂,自然不能容许段明朔来做。
这一幕却看呆了一众军士。
眼前的这个冷酷心狠的女子,真的是前几天那个整日掉眼泪的娇气姑娘吗?
饶是安启也不由地心惊起来,他慌忙地朝侍从怒吼道:“快去备马!”
“你冷静些,陆少师!”安启试着与陆卿婵交涉,“我们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使君也只是来看看你,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他这个人是有些轻佻的,在危机时刻却又有些能挑事的样子。
可安启越是显示出能力才干,陆卿婵对他越放不下心。
她的心弦始终紧绷着,旋即又想到此人到底是段明朔选中的,怎么也不会是绣花枕头。
等到马匹备好后,陆卿婵紧张的心情才缓和少许。
她令所有人都远远地退去,又仔细地审视过周遭是否有弓箭手埋伏,才敢走出营帐。
黎明将至,夜空是浓郁的深黑,隐约又透出一抹炽热的光亮。
陆卿婵发狠地又给了段明朔一刀,确保他性命垂危后,方才纵身上马。
没人知道,她的掌心里全是冷汗。
若不是段明朔逼得太狠,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不择手段的一面。
上了马以后,陆卿婵再也没有管顾。
她将短匕插在靴子里,便拼了命地向着深重的黑暗里赶去。
陆卿婵也不知现今在何处,她只知道她要向西而行。
只要能摆脱河阳军,她就还能寻到生路,若是能够遇到援军,自然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