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的神情很平静, 她很轻地笑了一声:“好。”
她的容颜温婉,情绪没有分毫的波动。
陆卿婵随意地将休书对折, 然后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
她手里拿着的仿佛不是那纸滚烫的休书, 而是一封什么无关紧要的书信。
王雪识一下子就失落了下来,她暗暗地掐了赵崇一下, 故意用陆卿婵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夫君还真是软心肠, 你什么时候也待我这般好就成了!”
赵崇没有理会她,仍是看着陆卿婵。
他的脸色略显肃穆, 低声让王雪识先出去,她满脸的不情愿, 却还是在赵崇的温声相劝下走了出去。
内间只剩下陆卿婵。
两人在门口又黏黏糊糊了许久,王雪识娇俏地说道:“你得说句好听的,我才肯走。”
赵崇迟疑了片刻,最终在她耳边轻轻地唤了句“夫人”。
王雪识旋即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她似是推搡了赵崇一下:“好吧!你进去吧!我走啦。”
她的声音始终宛若少女,仿佛未曾承受过世事带来的重压,仍然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陆卿婵撑着手肘,她从小桌案上取出一份文书,执着炭笔静默地勾画起来。
她将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露出颈侧皎白的肌肤。
像是月光,又像是柔雪。
赵崇一进来就瞧见了陆卿婵如雪般的细长脖颈,当真是跟天鹅一般。
往日贤淑无趣的妻,偶尔露出些许的绮媚,就如那昙花绽放般,叫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