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和离的字眼从陆卿婵的口中说出,他只觉得分外尖锐。
但与此同时,一阵莫名的解脱感袭了上来。
这些天他百般挽回,各种做小伏低,她却连半分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昨夜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可母亲也不是有意要害她。
那歹徒要抓的分明就是表妹,表妹此时怀着身孕,怎么经得起如此摧折?
而陆卿婵可是尊贵的公主少师,是河南尹张逢跟前的红人,歹徒们不认得她,上头的人能不认得她?
只要她到时稍加解释,要抓表妹的那恶人怎么也不敢怠慢了她!
赵崇低咳两声,越想越觉得悲凉。
他在外面受尽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苦苦地等了陆卿婵一夜,她竟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肯说,还觉得他问得不对!
她既已决心不再做他的妻,他又何苦再哀哀地求着她呢?
反倒是表妹一心向着他,即便他已经决定抛弃她,还要拼死拼活给他留个子嗣……
他早该看清的!
赵崇不由地觉得这些天的光阴都虚度过去,他暗想这次一定要好好弥补表妹,这才是他应当全心全意爱着的人。
陆卿婵对赵崇心里的弯弯绕绕一无所知,也没有心思去了解。
许是因为那日着了凉,她回去宅邸里不久就发起热来。
低热最是难捱,还不如高热乍起乍落,一剂药下去就能好转。
府医和外面的大夫都来看过,却皆是一筹莫展,只说让她别累着,好好休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