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指尖点了点腕间的痕印, 发现没有痛楚,便就没有理会。
“罢了。”段明朔低笑一声, “跟你丈夫走吧, 他等了你许久。”
他的眼会令人想起夜间的孤狼,被看得久了, 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陆卿婵压下心底的不适, 错开了段明朔的视线。
“王姨娘她……现今有了身孕。”她低声说道,“你若是想带她走, 最好提前做个准备。”
她说这话并不是圣人心作祟,陆卿婵只是讨厌麻烦事, 毕竟王姨娘跟他早就有了首尾,又不是被强掳的无辜女子。
若是她阻止段明朔,王姨娘还会觉得她碍事。
段明朔却有些微愣,他的眉骨微扬,深邃的眼眸越发的幽寂、晦暗:“我倒不知陆少师竟如此菩萨心肠。”
陆卿婵讽刺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比不上段节使。”
段明朔做的荒唐事太多,即便她不明说,他也能感觉到她眼底的厌恶。
这么一个温婉的姑娘,却会在他跟前表露出尖锐的情绪。
当真如此讨厌他?
“真不明白,你绑架她做什么。”陆卿婵抚平袖上的褶皱,“你稍递给她封书信,不就了当。”
她低嘲地说道:“这是什么情趣吗?”
段明朔的身子向后倚靠,他脸上没有被讽刺的不快,反倒慢声说道:“比起我,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陆少师。”
“你昏迷了多久,”他脸上带着笑意,满是计谋得逞的戏谑,“你那丈夫就在外间等了多久。”
那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恶意。
陆卿婵的手倏然一顿,她摸了摸领口,游鱼玉佩的红绳仍系在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