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没想到张逢也会说出这种话,颇有些想笑。
她莞尔说道:“他们这个年岁,只是喜欢标新立异。”
陆卿婵常常会忘记,自己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再过几个月她才不过二十岁。
和张逢分别后,她便直接回了宅中。
洛阳的这间宅子比不上定远侯府奢丽堂皇,但居着也算是舒心,而且距离市井很近,她常常喜欢提前下马车,然后穿过街市,慢慢地走回府中。
从前的生活压抑,反倒是这种嘈杂的生活气,让陆卿婵很是喜欢。
她缓步绕过摊位和扬起的旗帜,朝着宅子里走去。
正想要拨开头顶的柳枝时,陆卿婵忽然听见茶馆里有人唤道:“听说河阳节度使突然亡故了!也不知是哪位节使暂时来兼领!”
河阳节度使驻守河阳三城,河阳藩镇也是距离东都洛阳最近的藩镇。
“我瞧这东都也要乱起来咯!”另一个老迈的声音应道,“河阳节度使多健壮的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亡故?”
陆卿婵神情微动,却没有多听,而是继续向府邸里走去。
来的人总归不会是柳乂。
她刚一回府,侍从便又给她递来了信笺。
这回的信笺里装着的是一段桂花枝,香气扑鼻,还未拆开信笺,陆卿婵便知道是金桂。
她拈着那信笺,眉心微微颦蹙,却还是将花枝放进了瓷瓶里。
花枝鲜丽,但能久久不腐,当真是奇异。
陆卿婵摸了摸胸前的游鱼玉佩,用过晚膳后,赵崇便又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