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定远侯赵崇受刑的当夜就起了高烧,自鬼门关走了好几回,险些就要一命呜呼。
直到陆卿婵病愈时,他也才堪堪恢复。
但被应允来探看陆卿婵后,赵崇还是二话不说就从府里赶了过来。
陆霄不放心赵崇,也一并请求入了宫。
他是不信浪子回头这一套的,尤其是赵崇曾经那般欺辱姐姐。
对这位姐夫,陆霄是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但思及赵崇受重刑时,仍未向陆卿婵身上泼污水,陆霄的心绪又有些微变。
他们过去时陆卿婵正执着团扇,安静地坐在水边看鱼。
她脖颈上的伤处,已经全然好转,仅余下一道细细的痕印,若不是近距离地看,是瞧不出来什么的。
此事被压得死死的,连陆霄都只当姐姐是犯了肺疾。
“卿婵……”赵崇颤声唤道。
他这几日过得狼狈,脊背上留了疤痕,晚间一翻身就觉得疼。
可再度见到妻子好好地坐着,赵崇只觉得那日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陆卿婵的眸光清湛,她微微偏过身看向他们二人,却什么都没说。
赵崇的脸色微变,失落地低下眉头,连陆霄也有些紧张,还以为陆卿婵的病没有好尽,他是见过姐姐突发急症的,那远比他的喘疾要厉害得多。
内侍温声解释道:“郎君莫怕,陆少师只是大病初愈,喉咙还未好利落。”
陆霄长舒了一口气,他和赵崇没在含章殿待太久,看过陆卿婵后便预备离宫,恰在此时太后过来了。
太后坐在轿辇上,见陆卿婵竟然出了殿,颇有些惊喜,可一过去就发现还有两位生人。
赵崇原先她是很看得上眼的,风度翩翩,守礼温文,做事也颇有水平,放在礼部任职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