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还在跟着他, 她的个子矮矮的,步子小小的, 怎么也追不上他。
柳乂长舒了一口气,他穿过游廊, 正要拾阶而上时心头忽然一跳,昨日陆卿婵就是磕在了这台阶上,也不知好了没有。
他忽然回过了身,但陆卿婵却不见了。
让她不跟,她还真的不跟了。
柳乂莫名地有些心烦,身躯却先于脑子,更快一步地折返回去。
看见陆卿婵坐在地上,抱着膝头看血迹时,柳乂的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
回到河东后许久他都见不得血。
但此刻柳乂想都没想就快步走了过去,他缓声问道:“怎么磕伤了?”
陆卿婵别过脸,眼里含着泪,却不吭不响的,什么也不肯说。
柳乂轻轻地帮她用软帕包住伤处,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我刚刚说话重了。”他轻声说道,“但你刚才为什么一直追着我?”
一直坚强的陆卿婵这会儿却“哇”地哭了出来,她不住地抽噎着,像是伤心到了极致,将他的衣襟都哭湿了。
柳乂有些无措,摸了摸她的小腿:“还磕到别处了吗?”
陆卿婵的头埋在他的怀里,肩头耸动着,哭得没力气了,方才安静下来。
柳乂这才发现,她的手里似是攥着什么东西。
他轻柔地掰开她的手指,当发现陆卿婵掌心握着的是一朵坠落的花时,他的心房像是被冷箭戳了一下。
“是给我的吗?”柳乂有些恍惚地问道,“你方才一直追着我,就是想要给我花?”
陆卿婵仍是不肯说话,她是个别扭的孩子,有时很聒噪,有时又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