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府花宴那日便极是蹊跷,陆卿婵离开不久,身为贵客的柳乂也旋即离开,更有人说看见陆卿婵车驾坏损后,上了柳乂的马车。
她原本以为是谣传,诸多线索此刻却突然串了起来。
郑遥知的手死死地扒在门边,也不顾什么体面端庄,她只想听到更多。
陆卿婵此人真是不可貌相,表面上贤淑温婉,背地里指不定蛊惑了多少男人。
之前提起柳乂时,她还说不相熟。
这哪里是不相熟?分明是早就腻歪到了骨子里,兴许在河东时陆卿婵便已经搭上了柳乂!
嬷嬷的大掌掐上来时,郑遥知尖锐地叫了一声,但下一刻她就死死地咬住了唇。
这里毕竟还是昭阳殿,即便是做个仆役,也不能少了应有的规矩。
郑遥知咬紧牙关,哑声说道:“嬷嬷,我自己走,求嬷嬷别这样。”
说着她便褪下了手腕上的金镯,放在了那嬷嬷粗糙的手掌里。
她每次进宫都会仔细打扮,这可是她最喜欢的镯子,不仅是足金,单那做工就价值千金,就这般便宜给了这些粗使!
郑遥知的心口都在滴血,但她清楚地知道,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陆卿婵跟她关系本就不佳,现今更是彻底交恶了,眼下陆卿婵登上高位,是决计要报复她的,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行!
她必须趁长公主还未彻底发话,保住女学士的位子。
想到从高处跌落后会受到的奚落,郑遥知便觉得周身发寒。
妯娌的嘲讽,夫君的指责,命妇们的冷眼,远比今日的狼狈要恐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