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公主从不重视谶纬,说了也就说了。
柳少臣也笑说道:“陆学士快看看,有什么要修改的吗?”
陆卿婵垂眸看向任免书,柳少臣的字极好,简单的任免书也写得像帖子一样,每一字都透着精巧,文采更是斐然,典籍故事顺手拈来,比之散文更加优美。
知她满意,柳少臣也放下心来。
“辛苦中丞了。”长公主起身送他出殿,笑着说道,“晚上母后赐宴,还请中丞务必要来。”
陆卿婵有些惊讶,马上就是太后和长公主的寿宴,这个节骨眼怎么还有赐宴?
长公主低声说道:“是私宴,请的都是重臣。”
“你好好养病,暂时不用过来。”她挑了挑眉,“以后少不了的,全都是三品以上的勋贵,他们可不像柳中丞那般君子风度。”
说罢长公主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回去吧,好好休息。”
她让陆卿婵好好休息,自己的眉间却带着少许倦意。
在今朝做公主是很累的,尤其是做图谋帝位的长公主。
陆卿婵想到深宫里的那位幼帝,又想到太傅李岷和五月初封路的事,总觉得朝局平静表象下潜藏着至深的暗流涌动。
长公主顿了顿,最后又说道:“若是含章殿有哪里住着不舒服,记得跟嬷嬷说。”
她怀着少许含糊的暗示,却更像是侥幸,侥幸柳乂没有越过礼仪的边限,侥幸陆卿婵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的,公主。”陆卿婵轻声说道。
天下没有白来的恩惠,陆卿婵并不怪长公主,因为即便对长公主而言,这也是她能做到的最好安排了。
但直到回去含章殿,陆卿婵的心绪都还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