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挑着最难听的字眼,直白地说道:“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一看到你,我就难受!”
她哑声说道:“我都快要忘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刺进柳乂的心口,血无声地流,痛意尖锐到锋利,有种莫名的麻木,就好像这三年里每一个不眠之夜里的悸痛。
柳乂不是不明白症结之所在,他只是总觉得事情还有转圜。
当年陆卿婵定亲时,他恨极了这个姑娘。
说她水性杨花都是含蓄的了,前脚还在与他诉真情,后脚就要嫁予旁人。
世间怎会有这般薄情的人?
他恨她,恨她走得太急,恨她定亲太快,恨她婚事美满,恨她琴瑟和鸣。
但柳乂更恨的是,当年没有及时去提亲。
他忍了三年,最终还是觉得应当将她夺回来。
陆卿婵那般薄情的人,连对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他都这么薄情,应当也对赵崇没多少情谊。
“不是占有欲,阿婵。”柳乂声音很轻,像是害怕会吓到她,“若是占有欲作祟,三年前我会从你的婚礼上将你抢走。”
他低柔地说道:“你不是不爱我了,阿婵,我们只是分开得太久。”
“等回河东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光在一起。”柳乂无声地握住她的手,“到那时候,你一定会再喜欢上我的。”
陆卿婵觉得有些累了,她觉得柳乂不可理喻,更觉得她跟柳乂是永远都解释不清的。
她在这个人身上受过最重的伤,一见到他那双眼睛,她就会开始难过,所有不堪的记忆都会在转瞬间涌上来。
她就是不想要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