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个没主见的少年人,亲热地说道:“我令人将那两盆千瓣莲都送去你的院落里了,这莲花娇贵,还是放在你这里更妥当。”
借花献佛也不是这么个法子。
陆卿婵听得想笑,却没有多言。
两人撑着伞一道走回院落,刚一进门,她便瞧见了檐下摆着的两盆莲花。
亭亭净植,不蔓不枝。
水红色的飘带被取下后,陆卿婵才有心神去看,真是和诗文里说得一样。
千瓣莲是很好很珍贵的莲花,即便是她也有些微动容。
但不知怎地,陆卿婵突然想起那日坏掉的车轴,虽然张叔再三确认,车轴是意外损坏的,她却仍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明知踏进了猎人的陷阱范围,又找不出破绽。
陆卿婵揉了揉额侧的穴位,缓慢地走进净房,水汽氤氲,她凝视着小腿上的指痕,脸颊“腾”地通红起来。
这痕印也太昭然了。
擦净身子以后,她红着脸给自己上药,抹了半晌才发觉这是柳乂给她的那支。
木匣的底部刻着的正是“柳”字。
陆卿婵的思绪又乱又杂,趁着双膝受伤的由头,她好好地睡了一觉,日上三竿时方才缓慢地起身。
但她还没休整多久,便有信笺呈了上来。
是宋国公夫人送来的。
陆卿婵有些讶然,崔五郎才拒了赵都师的婚,她突然来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