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安静地坐在内间,指尖隔着夏衣轻抚在胸前的游鱼玉佩上,只要摸到这块玉佩,她就会感到安心。
这并不是多么贵重的玉石,可戴得太久,已成了割舍不去的习惯。
柳乂和长公主回来时脸色都不大好看。
陆卿婵心想他们可能又吵了一架,但她已经没有精力思索更多,喝过药后困倦迅速地袭了上来。
长公主握住陆卿婵的手,令嬷嬷将她从榻上扶抱起来。
长公主慢声说道:“明天的课往后推,改日再上。”
陆卿婵这个女学士做得荒唐,教的也从来不是正经物什,都是根据针对长公主的弹劾因时而变。
若是有人弹劾,就勉强寻些东西来教。
若是没人弹劾,她就陪着长公主莳花弄草,还帮着她做旁的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
至于什么时候上课,更是全凭太后和长公主自己的安排。
陆卿婵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太累,她也想稍作休息。
她原以为入夏以后身子后会好转,却不想竟是越来越虚弱了。
陆卿婵少年时身子是很康健的,柳乂的长嫂卢氏病逝时,她和柳乂一起守灵,彻夜不睡都无事。
长公主又说了会儿闲话,她从始至终都没提段明朔的事,陆卿婵却知道,她这次铤而走险是成功了的。
或许赵崇的话有些道理,长公主虽然不亲重她,但对她还是有些情谊的。
毕竟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