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面带温婉笑容,给他想了个绝妙的点子:“郎君不妨将计就计,说这字是自己写的,为帮夫人掩饰字丑的事实,方才谎称是夫人写的。”
月色下她的容颜柔美,嘲弄起人也不带什么讽意。
“只是辛苦你要勤练一番小楷。”陆卿婵轻声说道,“也不必临摹帖子,你直接照着王姨娘的字练就是。”
赵崇脸色铁青,咬着牙关笑道:“你可真是会给我找事!”
陆卿婵懒得再与他唇枪舌战,直接转身离开,胸腔中的沉闷之感消减许多,肩头的重担也好似落下了。
她心情舒快,回到院落后就将木盒拆开。
真没想到陆霄竟也会这么细心,她还以为自己一直掩饰得很好。
陆卿婵心中涌动着暖流,她靠坐在榻上,缓缓地将瓷瓶取出,其实手背上的伤处已经好转许多,今日过后更是只余下了浅浅的痕印。
但她还是仔细地涂上药膏,等待冰凉药膏化开的空闲里,她无聊地翻看起木盒。
在看清木盒底部纹路的字后,陆卿婵的手猛地颤了一下,檀木制成的精致匣子落在地上,那沉沉的声响让外间的侍女都吃了一惊:“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陆卿婵高声应道:“没事。”
她将木匣捡起,心房怦怦直跳,像是拿着块烫手山芋。
木匣精致小巧,并无特别之处,唯有底部模糊的字纹有些不寻常,像是篆体,又像是倾斜的隶书,乍一看有些困惑,若是看久了便会发觉,赫然是一个“柳”字!
这不是陆霄送来的,这分明是柳乂送来的!
陆霄自幼深受母亲宠爱,做事都时常有些迟钝,更不善察觉女子的微妙情绪,长到十八岁,连个亲近的侍女都还未有,也就对她这个姐姐上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