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陆卿婵轻声说道。
她松了一口气,可心中仍觉怪异,仿佛是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似的。
陆卿婵想起昨晚那道阴沉的视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张叔,这几日出行你让小陈也跟着,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张叔沉声应道:“好,夫人。”
回到院里后,陆卿婵继续习字,心沉不下去,连写出来的字也是潦草的。
左手的伤处已经结痂,开始泛起痒意。
她不想同小孩子那般去抠挠,但痒得厉害,等到陆卿婵清醒过来时,血滴已经顺着她的指节开始流淌。
她低喘着气,取来软布按住伤处。
比痛意更模糊的,是一种幽微的快意与解脱感。
陆卿婵一夜无梦,睡得安稳黑甜,可次日平静再度被打破,赵崇休沐在家,一大早就满面怒容地将那盆坏死的千瓣莲移到了她的庭前。
他的脸庞浮肿,略带餍足,没有半分在外间时的气度。
“陆卿婵,你自己看看这千瓣莲是怎么坏的?”赵崇怒道,“你要是有气冲我发就是,为难表妹干什么?”
第六章
昂贵脆弱的花朵枝叶萎靡,花瓣也边缘也泛着黑,微微卷曲起来,连荷叶都不复青碧,极是可怜地困在方寸之间。
这是三年前他们刚定亲时,赵崇一掷千金买下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