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带上一次性手套,动作熟练地剥去虾壳,然后神色云淡风轻地将虾仁装进碗里递给对面的人。
“工作室的事一定,我就要回魔都了。”他望着青年,口吻随意得就好似那么一说。
厌将碗中去掉毛刺的鱼肉沾了沾佐料,循空瞟了他一眼。
洗过澡的男人将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大背头都散了下来,垂在额间,让他少了些威严气势,多了几分斯文和随和,但——
他眼神往下瞄。
先前的睡衣不太合身,他就找了件浴袍先让对方将就着。
雪白的浴袍松松垮垮,只有腰间一根袋子轻飘飘地系着,小麦色的胸膛露出外面,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满满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在明知道‘时未厌’喜欢男人的情况,秦岚疏又是湿身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他很难不怀疑对方就是在暗搓搓地色诱自己。
但他是这种能轻易被色诱的人吗?
厌收回目光,将鱼肉放入嘴里,咀嚼吞入腹中,才故作感慨地说:“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这事,这段时间你又是来帮我做饭,又替我买工作室,刚才还顺手把我衣服一块洗了……”
厌说到洗衣服的时候,秦岚疏的身体僵了一下。
“……说实话,还没人对我这么好过,秦岚疏!”
话到这儿,他放下筷子,交叠着双手放在桌面上,用陡然认真的神色凝视着倒映在烛光里的男人——秦岚疏受他情绪感染,也不由地放慢了手中动作,绷紧心弦,郑重回视又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
“我为先前因谭女士对你有偏见而先道个歉。你很好,是个无比称职的哥哥,我不应该因为谭女士迁怒到你身上,所以,我认下你这个继兄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