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对方的发上。

一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此时却微乱地垂下几缕搭在额头眉骨上。

发梢上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剔透的光,顺着侧颜滚落下巴,又从修长的颈项没入湿透的黑色衬衫,融入黏在胸肌上的布料上,留下一大片不甚明显的湿印,却也将布料下的胸肌弧度勾勒的一览无余。

搭配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总觉得带着一股不可明说的色气。

厌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你来的时候没撑伞吗?”

从下车到他这栋楼,不过几步路的事。

所以,厌严重怀疑这厮就是故意的。

“撑了。”

秦岚疏顺着他视线落定的方向,抬起根根分明的指骨,插入发根将散落下来的几率发往后一捋,露出饱满的额头与深邃的五官轮廓,含笑解释道:“乔今天有事要办,我就自己打车过来,出租车的司机说小区里不好掉头,就把我放在了小区门口。”

提着两袋子菜,还有一瓶红酒。

伞撑不过来,淋湿半边身体最正常不过。

厌扯了扯嘴角,“我这一局快结束了,你先去洗个澡,回头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你送过去。”

秦岚疏微微一笑,眼眸深邃地看着青年,“那就麻烦你了。”

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间,唇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翘——十三秒,青年的眼神在他胸前停留了十三秒。

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望着镜子里披着斯文面具的人,抬手放在领口的扣子上,一颗一颗地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