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跟季星野家就隔着一个楼道。
房子是二居室,客厅简陋得有些空荡,收拾得却很整齐,而且阳台放着很多盆栽。
从记忆来看,客厅是外公刻意空出来给姜青厌活动的;阳台上的植物,也是老人家听说绿色植物能舒缓人的不良情绪,特意找来的。
老人家用心良苦,可姜青厌一门心思扑在了季星野身上。
整天为季星野而患得患失,从不曾去关注外公的身体。
厌想到了一个词: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这句话可以用来形容被外公无私爱着的姜青厌,也能形容被姜青厌偏爱的季星野。
他循着记忆推开姜青厌的房间。
房间不大,布置得却很温馨,天蓝的墙纸给人很强烈的安稳感,白色的轻纱窗帘明亮洁净,几盆不知名却长得茂盛的吊兰挂在窗台上,鲜嫩的绿叶爬藤和红花妆点了几分春色。
不奢华却很用心。
厌推着轮椅来到书桌。
书桌上陈设着一台电脑,而电脑显示器旁边摆着一副相框,他拿起来一看,是季星野搂着姜青厌的自拍,类似这样的照片,床头柜上还有几个。
厌找了一圈,除了二人的合照和季星野的单身照,竟然没有一张有关江外公的,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既是为江外公,也是为姜青厌。
他把所有照片都收进了抽屉,心中好似有个声音催促他去江外公的房间看一下。
想到系统说姜青厌残留的感情,也没排斥,就推着轮椅打开了已经没有主人的房间——比起姜青厌房间的用心良苦,老爷子的房间可以说简陋得一目了然,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方便挂衣服的长板凳,连床头柜都没有,看得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