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起身的过程中,睡裙与栏杆轻微摩擦,阵阵的凉意沁入她的肌肤。
孟梨的手紧握着玫瑰的底部,栏杆很滑,没有支撑住她的身体,整个人不由的向前倾斜了个角度。
她的脚软绵绵的,无力的踩了空,身子便悬在半空中,手里的那只玫瑰花随着风的席卷,花瓣在半空中飘散开来。
随着“扑通”的一声巨响。
水花四溅。
她瞳孔微张,还未叫出声,就坠落进了栏杆之外,楼下的湖泊中。
想想从室内出来,对着栏杆转着圈,吠叫着。
湖泊中。
暴雨还在下,狂风还在肆虐。
冰冷的湖水浸湿了她身上的那件白色的棉麻质睡裙,刺骨的寒意蔓延开来,她栗色微卷的长发被打湿散落在水面上。
孟梨眼神空洞,她的头很疼,身体绵软无力,像个破碎的洋娃娃被丢在了水面上。
身体上的病痛,让她呼救不出声,也没了力气挣扎出水面。
她只能静静的躺在水里,任由着湖水淹没、吞噬着她。
明明这只是一片湖。
明明她会游泳的。
可偏偏她发烧了,烧的恍恍惚惚,烧的意识混沌,烧的一塌糊涂。
这一次,她再也没力气游了。
她被困住了。
被这一方不大不小的湖困住了。
孟梨很累,意识逐渐不清晰,眼皮变得沉重,身体在随着湖水的吞噬,不断的往下坠。
她忽然想起,现在她还是二十岁。
她快闭上眼的那一刻。
大脑里的记忆全部浮现在眼前。
像是过电影一般,全部在脑袋里翻涌着。
全部是,傅景年。
她眼角有水珠滑落,她分不清是雨,是湖水,还是眼泪。
她唇瓣动了动,声音轻到自己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