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百年前和殿下相依为命的时光。
月光穿透纱窗,照在她小小的脸上,她趴在殿下腿上,睡得迷迷糊糊,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她喜欢他衣料上的熏香,夹杂着淡淡的药草的苦涩。
时光那么安静,像是永恒。
后来,他低声说:“朝朝,离开安阳吧。”
那一刻,她心如刀绞,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刚刚溺水被救上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而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水往下掉。
蒸汽散去,温暖散去,她蜷缩在一个冷冰冰的怀抱里。
竟然睡着了,还做梦了,鹿朝用力眨眼睛,把眼泪眨回去,然后抬起头,看向连枝烛台,蜡烛燃烧了一半,至少过去一个时辰了。
鹿朝满脑袋晦气,想挣扎,发现还是浑身瘫软,动不了。
最可怕的是,她只要稍微一动,就避免不了肌肤的摩擦触碰,她身上的热是一点没退下去,还是烧得她很暴躁。
身后的帝夙微微喘息,体内炎阳草的炙热似乎也没完全消散,他的气息仍旧是有温度的。
他靠得太近,呼吸就贴着她的脸颊,像是被羽毛轻轻挠着,一股诡异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窜上来。
鹿朝别扭地别开脸。
而帝夙此时忽然开口,对她说了相识以来的第一句话。
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因为染了炎阳草的炙热,充满磁性:“你今日,为何是红色的?”
鹿朝:“?”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