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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也不明白,只能将所有选择归因于形似一团乱麻的某种冲动。

这冲动的唯一理由是,她的善意被随意施与,而他只是侥幸沾到雨珠的草芥之一。

这使他不快,使他想?要看她从高处坠落。他不乏扭曲地想?,若真有那日?,他会乐见?其?成。

云笈给了他一个巴掌再愤而离去?的那日?,他拾起?地面的碎瓷,却不慎被割破指腹。

那次在?乾朔,青云的队伍拖了两日?才离开,仅仅为了清除被神草引来海边作祟的异兽。

褚辛对此?无言。

云笈甚至根本没有得到怀梦草,多管闲事到底于她有什么好处?

看见?他落在?自己眼前,云笈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厌恶来形容:“又是你?”

他的面目也没有比云笈好上多少:“够了吧?他们不会感激你,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未必知道。”

“不论旁人感激与否,这都是我必须要做的事。”她没有嗤笑,没有站在?制高点对他教化或指责,只是很寻常地告诉他,“你若是想?走,那就走吧。”

可?笑。

若她选择当圣人,与她身处同一位置的自己又怎能什么都不做?

他选择了站在?她身边。

在?那时的他看来,这不过是一种?权衡之下的选择。

然而有了一次,又有了第二次, 第三次……

后?来褚辛想?过,他的美名实在?是一种?浮夸的谬误。

他真的不在?乎。

它们也不该属于他,应当给予远在?青云的某个笨蛋。

他只是那个笨蛋身后?的一道暗影,她做着愚蠢的事,他嗤之以鼻,却紧随其?后?,做了笨蛋身后?的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