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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就连自己的眼睛都克制不住。

褚辛则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流泪,只好似打开了身体某个微不足道的机能,排解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水分。

他机械地抚着云笈的背,去擦她的眼泪:“不哭了,我不痛。”

谁料刚爬过地道,他一番操作,只抹了云笈满脸泥巴。

只好捧着她的脸继续擦拭。小心的,克制的,像是动物本能的安慰,而非带有?旖旎目的的缱绻。

云笈眼泪没停,他又?去找第二种可能:“裙子脏了,我带你去换,抄小道回去,不会有?人看见,一点都不丢人。”

仍然?没停。

褚辛一颗心要被她的泪水切成几瓣了,他默了默,终于说:“是我做得不对。”

“要是你不喜欢听?周淳说我的事,我就让他不要再?提;要是你不喜欢现在这个羽书令,我便赔你个新的;要是不喜欢远目灵珠,我便将它掐碎了。”

他手足无措口?不择言,将既往的云笈知道或不知道的错处供认不讳,只想把云笈这两行?泪珠子塞回去,让她能够好受些。

但显而易见,还是失败了。

褚辛几乎绝望了。

“要是你……”他喉头一片干涩。

要是你真的将我视若蛇蝎,那么便有?了刺我心肝的淬毒剑。

我如今既无甲胄做挡,亦不敢以邪道傍身,摆在眼前的,好像也只有?离开这一个选项,别无他法了。

他的战败宣言还未宣之于口?,云笈却?抓起披风在脸上擦了擦,又?狠狠在他脸上一顿抹。

随后吸着鼻涕,拽着他往旁边走。

褚辛问:“去哪里?”

云笈鼻尖发红,瞪他一眼:“不是你说要带我回去换衣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