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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里的云笈,与现实的云笈有?许多不同。

譬如她?压根不喜欢术法。

收到凛实发来的消息,云笈爱搭不理,应付着凛实发来的作业,很多阵法根本画不好。夏霜拿着她?的课业叹气?,云笈笑得倒是开心?:“六十分万岁啦。”

又譬如,她?处事比现实更有?一派天真,好像从来没经?历过任何挫折,所有?的一切都是率性而为。

她?喜欢剑术,但?也喜欢很多其他的东西。

会用空闲时间玩耍,提着裙子在鸽群里乱跑,惊飞白?鸽一片,她?哈哈大笑。

也会练剑,自己?练,和秋蝉练。

但?见过云笈在现实中?是如何疯魔似的练剑,就觉得幻境里的强度不过尔尔。

这里的云笈是松弛的,张扬的,像是在春日碧绿的湖面?上短暂停留的飞鸟,翅膀挑起水花来,鸣啼着往远处飞去?。

褚辛觉得这样也不坏。

如果他不是这只既不动弹,也不说话,羽毛稀少的鸟的话。

褚辛对着铜镜,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很艰难地承认——好吧,即使是神鸟,在褪羽期也不一定好看。

这没有?办法。

铜镜背后,隔着一扇屏风,云笈的影子影影绰绰,大约能看见她?的剪影,拿着花瓣往水里撒。

为什?么云笈连沐浴都要带上宠物,他不懂。

甚至还本想将他一起拖进浴桶里,幸好他一番挣扎表示反对,云笈才放弃了,退而求其次将他放在外面?。

褚辛静静地移开眼睛。

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有?屏风挡着,不该看的当然看不见。

可是屏风挡不住水声,那头时而淅沥,时而哗啦,他只能装作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