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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动作一顿,喉中发出动物一般可怜的呜咽。

“走吧,走远点。”秋蝉说,“她会没事。”

农妇松开手,三步一回头,深一脚浅一脚,终于带着女孩离开。

“三十几年过去,你早就走得没影了,这里依旧没有几个女人敢出门。没了你的暗中协助,这些年,陶家村越来越穷,连男人都跑得不剩多少。”

云笈抽出袖中信笺,扔在相柳面前:“他们就一点不恨么?我可不信丁老头那种垃圾会乖乖叫我殿下。

“加之春桃邪气入体,噩梦频发,做的竟还是与信中所言无二的梦,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能做到这些的,也只有那时趁春桃血祭,趁虚而入的你。”

那信笺很快被血红色符文划破,碾碎在空气中。

相柳的九首同时怪笑:“看来除了一张巧嘴,你的脑花也堪能入口。”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笑罢,它声音复而狠厉起来,“去岁你将我九首逐个击破,以多欺少,算你走运。今日我九首齐全,任你做了何种准备,都必死无疑!”

话音未落,一道硕大的黑红色箭矢凭空出现,向云笈奔去。

云笈连掐法决,轻身跃上半空,那箭矢挟风而来,倏地擦着她的身影而过,只划过她的发辫,斩断一绺碎发。

“既然已经金蝉脱壳,继续苟且偷生不就是了,偏还想方设法找我复仇,还用了邪气入体这些旁门左道。”

云笈啧啧嘲讽:“还上古异兽呢,心眼可真小。”

“心眼小?你竟然说我心眼小!”相柳尖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以大阵封我,使我不得自由两千年,我再为怨怼也不为过!”

巨大的蛇尾似长|鞭一样挥起,追逐云笈而去,相柳肆意发泄着愤怒的情绪,长尾所过之处红沙漫漫,土石腾天。

“两千年,整整两千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轰隆——

黑红色法光凝聚成巨石,从天而降,追逐云笈而去,砸出一个、两个、三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