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辛拿着扫帚,埋着头扫着永远也扫不干净的石板地。
得益于此种重复的无意义的工作,他能够有空闲思考其他的事。
这几日的地扫下来,他已经摸清了韶华宫的布局,也知晓傀儡人的行动规律。
出入韶华宫的弟子并不少,只需与门房打好关系,混入弟子中逃出韶华宫,就不算多大的难事。
问题在于云笈。
韶华宫中,内侍、傀儡人、结界都听命于她。
他得想法子骗过她,使她对他卸下防备,才能让其他人给他以最大程度的宽限。
若是能够让云笈像待夏霜、秋蝉一样,给予他走出韶华宫的机会,那更是求之不得。
总之,云笈越是松懈,对他就越是有利。
使人松懈低看,恰好是他的强项。
他又想起云笈莫名其妙的命令,以及赠与他的幼稚、可恶的嘲笑,眼神暗了暗。
若能在离开前将她变成一具沉默的尸体,自然再好不过。
铮——
剑音清越,打断了褚辛的思路。
褚辛握着扫帚,去寻剑音来处。
那声音离他并不远,只一个转身就能看见。
云笈这几日头一次放下书,和秋蝉在空旷处练剑。
两人练剑不用灵力,你来我往,出招拆招可往续几十个回合。
把鹤翎握在手中以后,云笈就全然不问世事,只沉浸在剑意翻涌的畅快里。
她习惯用剑,平日极少穿广袖华服,大多时候着窄袖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