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狩猎的准备姿势。
杀了他们。
就现在。
弟子挥起拳头作势要落下,腕间突然传来被灼烧一般的刺痛。
他反应极快,立刻将褚辛推倒在地,查看手腕情况。
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冰凉的雨落在手腕,连那一丝隐约的刺痛也消失殆尽。
弟子惊呼:“什么鬼东西!是不是你在耍花样?!”
他对身后跟班怒喝:“给我揍他,狠狠揍!”
褚辛被推倒在地,发丝随雨水落下,铺在沾了泥的青石地砖上,脸色苍白。
青鹭火在在体内将要爆发,又被他狠狠遏制。
按捺青鹭火的后坐力使他浑身一痛,煞白的难看脸色并非伪装。
他平时杀人不眨眼,要人三更逝,就不会留人到五更。
然而,就在刚才要释出青鹭火的时刻,他骤然看见,就在弟子身后,不远处槐树下,一辆熟悉的马车停泊在雨色中。
马车前,两匹灵驹毛色是罕见的珍珠白,毛发润泽有流光,放眼整个青云,也找不到几匹同样品级的骏马。
而在车窗后看他的那个人,他更是熟悉得很。
云笈梳着双髻,发间以珍珠花钿装饰,肩披淡金纱帔,在看他。
和此前一样,云笈与他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只是这次她没有闪躲,许是觉得他匆忙挨揍,不会关注到自己。
所以褚辛可以看见她的表情。
柳眉向下压着,平时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像是泡在雨里浸过了,沉重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