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笈探了探身,问道:“如何了?”
女医为春桃擦汗:“是异兽的邪气侵体。现在已经比前两日好多了,再修养几日看看情况,若无意外,应该能够恢复正常。”
她将带来的药物分好,向夏霜嘱托了药物的使用办法,又疑惑道:“不过也是奇怪,她虽是凡人,留在青霄山几十年,肉躯应该同一般修士无异,怎么会突然发这种病?”
云笈目光黯淡几分,没说话。
夏霜连忙道:“我又忘了,你刚刚说的药是一日服用几次来着?”
女医取出纸张:“我写给你吧。”
两人讨论着如何用药时,云笈为春桃掖好被子,替她擦去肩颈的汗渍。
她小声道:“是我不好。”
回簌雪居的路上,雨还在下。
自从见过春桃,云笈就少言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伞柄,看伞面飞出水珠往身旁飞溅。
“殿下,”夏霜跟在云笈身后,小心翼翼开口,“春桃的病势非您所致,在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且,当时也是她自己提出要下山,并非受人胁迫。
“您……莫要太过自责。”
云笈看着伞檐滴雨:“可答应带她出去的人是我。”
百年过去,时间蹉跎,她一路浮沉打磨,许多事都已经记不得,却对春桃有印象。
就在重生之前的几个月,她随二哥屠相柳,定下计划需要凡人以血做引。
相柳九首,分化在九座山头,做引的凡人需要绝对忠心,随军行九山之远,在南山境跋涉千里。
一筹莫展之际,是春桃跋涉赶来,祭出自己的血。
春桃此番病势,与前世没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