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惟把她抱到床上,让她趴着,自己去找药。
他拿着药瓶走到床边,看到她趴在床上朝他看来,还是当年的那个人,还是矜持又娇贵的国公府大小姐,不是躺在冰棺里永远不会睁开眼睛的冰冷躯体。
林思惟半蹲下身子,把药放在床头,直直地看着她,“李循柔。”
她眼眸微眯,仰起头,“干什么直呼其名?”
“你不是也这样叫我?”
她侧着身子坐起来,凑近他道:“我可以,你不可以。”
是她的作风,林思惟看了她一眼道:“你说的事……”
循柔等着他把话说完。
“我不同意。”
循柔翻了个白眼,侧躺到床上,咬着指骨瞅他。
“把药上了,再把衣服换下来。”
她拉着他的衣襟,忽然道:“林思惟,你不恨我吗?”
他沉默了片刻,“我没时间恨你。”
她不在的时候只觉得空寂得可怕,心都掏空了,谈不上恨不恨,而此刻的时光,又是他苦苦求来的,也不舍得去恨她。
循柔把他拉到身前,“给我上药。”不离就不离,凑合着过吧。
……
那点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刺破点皮而已,但足够她矫情得不让他多碰。
林思惟拉过被子,把那条乱动的美人蛇遮了个严实,他攥了攥汗湿的手,就不该给她上药。
循柔踢开被子,“这么热的天,你给我盖被子!”果然是养尊处优惯了,都不会伺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