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商侧着头不吭声, 白净的脸上到底留下了几道划痕, 不知道是被她打得说不出话,还是倔着性子不开口,除了在她坐下来时闷哼了一声, 就跟个死人似的没了动静。
循柔钳住他的下颌,掰过了他的脸, 她低头去看他, 分外冷酷, “不说话我就接着打。”
她着实美得惊心动魄,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即使刚刚挨了顿打, 也觉得她眼中的神采迷人,就像头顶的浩瀚宇宙,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其中。
她的手柔软又阴冷,指甲抵在他下颚的肌肤上, 稍一用力就会刺破肌肤,流出滚烫的鲜血。
白玄商看得出她不是说说而已,而是随时会暴打他一顿, 考虑到严重的后果, 他终于开了口, 声音有些低, 配着他那张带伤的脸,多了几分脆弱感,“说什么?”
循柔捏着他的脸,往上抬了抬,红唇幽艳,说话时隐约可见雪白的贝齿,朱唇贝齿有种别样的诱惑,“说你错了。”
“我错了。”她的话音刚落,白玄商就麻利地认了错,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好说了。
循柔歪了歪头,挑剔得觉得他的认错速度太快,没有思考反省的时间,就少了几分真诚感,“走心了吗?”
“走了。”白玄商浑身上下都在抽抽的疼,她又坐在他的腰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想不走心都不成。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哄了她再说,难道真跟一个女鬼讲理?那他才是疯了。
循柔轻哼一声,松开了他的脸,她直起身子,却没有从他身上起来的意思,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坐垫。
白玄商看了看她的身影,没有说什么,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正睡着觉被一只女鬼拎到林子里暴打一顿,打完她还坐在他身上看星星,做梦都梦不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捻着手里的火柴盒,他不由得想着,她不怕笤帚也不怕火,火星子只烧坏了她的裙子,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是因为火不够大?
白玄商开始思考起此前从没想过的一个问题,鬼怕什么,什么东西能让它们害怕恐惧,甚至能灭掉它们。这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领域,毕竟他也没想到这个世上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