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易惊讶的神情,韩深也懒得解释。

夜晚,坐在阳台的躺椅上, 手边一杯温热的咖啡,夜风寒冷, 韩深也只是肩头挂了一件薄绒外衣,这样的寒冷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已经过了多久的独处生活了呢。

韩深记不起来了。

记忆中隐约也有过那么一段回忆, 是很小的时候,他和韩家其他子嗣在一起玩闹, 玩累了, 就在一个房间睡, 一觉醒来,迎来的不是清晨的欢笑, 而是戒尺和罚跪。

厚重的板子打人并不疼,只是视觉上看着吓人罢了。

那种纤细如竹骨一样的板子, 有韧劲儿, 只需一下, 如鞭子一样狠厉,皮肉不会破烂, 但会有淤血,钻心的疼。

韩深小时候也叛逆,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做什么,但一来二回的,受的罚多了, 也知道疼了, 一次比一次的惩罚重, 再好的脾性也要磨没了,于是便罢了。

他一个人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他的身边只有韩家的长辈,没有同龄的同伴。

故而此刻,坐在这里,静静望向卧室,将那有些陈旧的回忆勾起,心里倒有了不一样的滋味。

像是有一颗被埋藏已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告诉他,他自由了,他已经接手了韩家,他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人。

可又有一阵乌云将那刚刚长出的小苗吹的摇摇欲坠,那阵乌云又在告诉他,和人相处是最浪费时间也最没有回报,在韩易康复后,他需要立刻让韩易消失。

两种情感的交织,有些复杂。

韩深手下轻轻摩挲着那温热的杯盏,抬起杯盏,轻轻抿一口,刚要闭眼休息,就听床边一阵嘻嘻索索的动静,一开始,他想装作没听见,但渐渐地,那阵动静有些大了,翻来覆去的,韩深依旧没理会,再等了等,床上的那位使劲儿折腾被褥,韩深受不了了,“床上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