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亡的恐惧弥漫在心头,沈谓那张消瘦的脸终于有了起伏,有了几分向上的生命力。
赫安端起碗,“嗯,那喝几口好不好。”用勺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然后喂到沈谓唇边,沈谓虽不情愿,但这次好歹没那么抗拒了。
温水顺着喉咙慢慢浸透,将干燥刺痛的舌道喉道刺的发疼发麻,轻微咳嗽了几下,血水顺着唇角留下,赫安帮他擦掉,问道:“想吐吗?”
沈谓忙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他想到的竟然是,万一因为过度呕吐死掉了,会不会导致在死后的世界还要一直吐吐吐,那得多难受啊。
这是沈谓几天来喝的唯一一次水,小半碗,全喝了,干裂的唇在水的滋润下有了几分血色。
玻璃外,看到这一幕的医生护士对视了几眼,不由放下心来,还能喝水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院长破例,也不担心什么无菌不无菌了,与其把沈谓放里面直接放死了,还不如让赫安少将进去想想办法。
在赫安的哄骗下,沈谓将一天的水量补够了。
说起来,如今帝都医院的医生就是当初在第五城给沈谓看病的医生,医生调任来的第一个病人就是沈谓,看着沈谓成了这模样,无比心疼。
知道沈谓怕苦,于是添了很多甜味的东西在药品里,口服的药品给赫安的时候还嘱咐了一句:“不行了就骗他这是糖水,反正也是甜的,这样不会太抗拒。”
赫安应下了。
骗一次,骗两次,总有识破的时候。
在所有医生因为研究出稀释沈谓体内药物的方法振奋不已的时候,沈谓开始闹脾气了。
他浑身疼,他发现了,只要一喝赫安给他的水,他就会浑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