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从未见过这些的沈谓不受控制的作呕。

不是恶心,而是冲破屏障,将血淋淋的现实剥开给他看后的恐惧和彷徨,压在心底,扭曲变异,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胃作酸水,不断干呕。

脑子犹如缺氧一般,脸色惨白,眼角挤出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和地面的血融合,和地面的残肢断臂而相触……

沈谓身子在发抖。

他朝前走,看着这辈子都从未见过的画面,他以为,他以为上辈子军雌逆反那场面已经足够骇厉了,却不曾想,这里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无落脚之地,沈谓裤腿都是血渍,他看见了一枚徽章,很漂亮,银质的,在黑夜中格外闪亮,那枚徽章被一个军雌半握在手中,沈谓怔住了,蹲下身,还未触碰到那枚徽章,就发现那只手动了下,惊恐的尖叫一声,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那两个军雌过来了,发现这个军雌还没死,但也绝对是救不活了,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强忍泪水,将本就深陷于心脏位置的那个匕首猛地拔了出来,终于,那个手握徽章的军雌咽气了。

沈谓惊道:“你们干什么?!”

两个军雌没回答。

沈谓却明白了。

事实无法改变,只是时间问题,死亡是最好的归宿。

良久,沈谓起身,挪了过去,将那枚徽章从那个军雌的手中取出来,闭眼,调整好心态,将徽章佩戴在了那个军雌的胸前,一个最合适最恰当最有尊严的位置。

他所看见的,不过是星际百余年一直在经历的。

他让009调回雄虫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