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他从小到大看到的那个世界,太平安宁,温馨如意,战争少和平多,一切都那么惬意,如在云端,只用吃喝玩乐享受。

另一面是现在,是现在他第一次看到的世界,是残忍的杀戮,是无休止的战争,是星际与星际之间的厮杀,是无数鲜血成就的短暂和平。

两种观念在脑海中不断纠缠、冲击、撕裂,将他早已刻骨的思维冲击的粉碎,冲击到他有些喘不过气,整个虫都懵住了。

沈谓眼神飘散,他看到了那边还在呼喊求药品的军雌,他紧紧攥住背包,起身,又停住,坐下,抱膝,缩起,片刻,再起身。

听着越来越近的隆隆炮火,看着无数军雌为了护着这个庇护所带着伤残之躯冲出去的画面,眼眸闪过一抹光亮。

再次起身,却听那边道:“来不及了,换个救,他已经死了!”

一个个军雌死亡的消息传入耳中,沈谓身子颤了下,他又想要坐下来了,可009却从后方拎住了他的衣领,不容置疑的说:【他们是军雌,是守护星际的军雌,他们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别害怕,走过去。】

有了009的加油鼓劲,沈谓走了过去,在一众军雌排斥冷淡的目光下,低头,默默将自己的背包打开,手顿了下,将里面的创可贴取了出来放进口袋,剩下的东西统统囫囵一倒。

药品和食物,整整一包,这都是沈谓苦哈哈自己背过来的。

一众军雌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沈谓。

这些军雌不似在军部见到的那些,军部的军雌身上不带血,在军部内,虽然面容冷沉,生杀气却少,可这些军雌不一样,杀意弥漫在眼内,狠辣果决,仿佛多对视一秒对方就会冲上来一个锁喉弄死他的那种。

沈谓退了几步,回到了之前坐着的那个位置。

那些军雌不再出神,在有了药品和食物的情况下,快速分配补给,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一批接一批的军雌冲到了战场上,回来的不多,死伤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