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茫然的回头:“你说会不会父亲只是一时起意,之后又会派人把东西收回去?”
“你父亲很闲吗?他这样做过?”
“嗯。”盛明懵懂的点了点头。
没往下说,他记忆中这样的事情不算少,只要盛淮开口,他手里的东西就会稳稳当当的被转送到盛淮手里。
陆秋看出了端倪,走过去,揉了揉盛明的脑袋,轻柔的发丝在手里绵软细腻,和这个总会暴躁的人格外不相符。
“谁敢来拿你就放狗咬,送都送了还有收回去的道理?”陆秋喝一口水,刚要上楼就被盛明抓住胳膊,盛明期待的看着他,“你来拆封吧?”
“?”
“你来拆封。”
“小朋友,自己慢慢玩。”
挥开盛明的心意,陆秋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窗外的余光照入地板上,黯淡幽黄的光有些寂寥。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刚才盛明高兴地模样,笑容甜美,俊俏的小脸洋溢着喜悦,少了那几分凶恶气后很漂亮。
可同时,每当他看见这样的盛明就会不自觉地带入上辈子那个在阁楼里十年的盛明,抑郁孤寂,就像墙角的霉菌,一点点腐坏,那双眼像是干涸的谷底,没了灵动。
陆秋紧闭双眼,深锁眉头,强制压下去了心中的异样。
这一辈子的陆秋喜欢发呆,喜欢看着窗口静静沉思,如果有人去观察沉思中的陆秋,一定能看到那双眸子是满满的野心,毫不掩饰。
让一个人对自己百分百信任,然后在得到对方信任后再百分百抛弃。
陆秋最擅长做这种事情。
现在想想,他或许真的有点对不住盛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