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怕自己忍不住一会儿真的一脚踹上去,他现在要做文化人了,不能动粗,但这个导演他是喜欢的,于是笑了笑:“下次,有机会了帮您引荐。”就,一点都不谦虚的一句话。
岑白用了几天时间,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想好了,他准备考大学这件事还是有必要给岑榕说一声的。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清风凉爽,春末的寒意已消减,只剩淡淡的燥热。
岑白对岑榕说:“岑榕啊,我最近有了个规划。”
岑榕看了眼他,“说来看看。”
“我打算考大学。”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是带了几分胆怯的,虚张声势一般挺起胸脯,然后观察着岑榕的表情,“这么无所事事也没意思对不对……考不上再说考不上的话,先定个目标玩玩嘛……”
岑榕呼吸一滞,微笑:“嗯,挺好的。”
岑白松了口气,他不怕别人否定他,但会怕岑榕否定他,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一个观念,如果一个对你最了解的人都不信任你能做成某件事,那就算了吧别费力气了,因为大概率做不成。
这个观念很消极,逻辑也不通,但这是岑白从小到大的经历,只要是黎媚华和岑榕否定他的东西,他最后就一定做不成。
所以他最后也不会再撞南墙似的一意孤行。
没开始就收手成了他的法宝,这个法宝不会让他尊严尽失。
岑榕手下轻轻握着水杯,看着岑白白皙清俊的脸,这张脸张扬肆意,在岑白身上有无限可能,但这些可能有可能不包含他了。
人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