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卿缓缓说道:“因为我本便不是什么正经女子,生性轻浮,喜爱呆在青楼。阿滢,你知道的,我本来是好人家的女孩子,若不是我生性古怪,又怎么会自甘堕落,成为平州名妓?”
“那么我入软红楼,又有什么稀奇?”
然后徐慧卿继续说道:“我名义上是韩夫人,可是我并不是韩钧正经娶的妻子,甚至连妾也算不上。这正经纳妾,也是要一封文书。我更没有卖身为婢,绝不是韩家仆从。那么我入青楼,也并没有什么不安于室的罪名,更没有什么大胤律令能处罚于我。”
“如若有人前去韩家问一问,便会知晓真正的韩夫人并不是我。只是人家韩夫人是大家闺秀,自然绝不愿意抛头露面。我与韩夫人是手帕交,她哀求于我,让我代她拢住韩家生意,慧卿也是要报答韩家收留之恩。”
这一切当然绝没有徐慧卿所说那般简单。
真正的韩夫人肯让徐慧卿代她出面,也绝不是一句手帕交可以解释。
但徐慧卿显然成竹在胸,必定将这些问题答案早便想过一遍。
徐慧卿甚至主动提及了杨瑾的死,她叹了口气,不由得说道:“杨郎垂青于我,未曾想他昨日竟然横死,思及于此,我心下亦是十分难受。对了,你们请我前来,不就是为了杨公子的死?”
她的这份镇定已经令林滢内心生出了几分不安。
林滢敏锐的感觉到,这次徐慧卿是有备而来,可林滢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昨天戌时,杨大人来到了软红楼,他喝了一会儿酒,然后刘娘子就领着你前去。刘娘子亲眼看到,你进入房中。彼时,杨大人还活着。”
“等到次日清晨,杨大人尸首被发现,可是你却并不在房中。你不知所踪,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徐慧卿禁不住为自己叫屈:“真是冤枉!昨日杨大人醉酒,心情不好,并不肯让我服侍,反倒呵斥我几句。慧卿也不敢相扰,只能悄悄离开。之后,我便想起,原来我应了一个贵客之请,要前去赴宴,我本没时间侍候杨公子。”